【仗露】那不勒斯的早晨
- JOJO 衍生 / 仗露單篇
- 有一點點點五部喬魯諾替身能力的劇透
--
東方仗助在急促而不間斷的沙沙聲響中醒來。
閉著眼探了探身側，空的。冰涼的床單上沒有殘留餘溫。
身軀和被單間蹭出不熟悉的摩擦聲，仗助坐起身環顧四周，才想起自己並非位於杜王町，而是那不勒斯的飯店。
「唔嗯──」他伸長手臂舒展筋骨，同時發出拉長的呻吟。
「你什麼時候起來的？」
仗助問。伏在桌前的岸邊露伴沒有回應，持續以相當驚人的氣勢在紙上書寫，大面鏡子映出他咬牙切齒的神情，好像面對的是仇人似的。
露伴穿戴整齊，身上還掛著相機背帶。
啊──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狀態。仗助能想像，他一定是取材完，情緒高漲地回到房間，不顧一切也要在第一時間把所見所聞記錄下來。
仗助慢悠悠地下了床，晃進浴室盥洗。牽扯到創作的露伴全然是自私的，他已經學會不為了這種事大發雷霆。
慢條斯理地梳整好招牌髮型，口裡帶著清新的薄荷香氣，仗助湊近全神貫注的漫畫家，突襲似的吻了一下他的臉頰。
「唷。」
「別吵我。」
露伴擺了擺手，頭也不回，像是在驅趕惱人的蒼蠅。
唰一聲，他把當前的紙張往旁邊一推，換上一張全新的白紙。寫滿的紙上圖文並茂，仗助瞥上一眼，立刻辨識出畫中的少年。
「露伴一早就去見喬魯諾了？」
拜廣瀨康一所賜，露伴說什麼都要會會迪奧之子，是這趟義大利之行的首要目的。
一句話的時間，露伴又填滿一張紙，滿是紀錄的紙張堆疊成一個指節的高度，他的氣勢仍舊沒有停歇──
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早上的訪談能蒐集到的資訊量。
「你呀⋯⋯該不會一見面就用了『天堂之門』？」
露伴筆尖一滯，緘默。仗助咋舌：
「真的假的？雖然聽說他是個好脾氣的人，黑道老大的身份也由不得你亂來吧？啊──你這傢伙，起碼帶上我吧。」
「不知道誰睡到打也打不醒。」露伴冷淡地回道。
「欸？真的打了？真狠心⋯⋯那是，時差的關係啦。」
仗助難為情地搔了搔臉。指了指那疊持續增高的紙堆，問道：
「可以看嗎？」
他見露伴輕哼一聲，持續振筆疾書，便逕自取走成疊的紙張，一屁股坐上床，從頭開始閱讀。
「十五歲！」
「竟然發生過這種事。」
「欸──還有這種類型的替身使者啊。」
「義大利太可怕了。」
「生成器官的能力，連自己的傷勢都能治癒，真是GREAT耶。」
「怎麼感覺好像輸慘了⋯⋯」
身後喋喋不休的高中生突然沒了聲音，露伴不由得分了神。
鏡面反射中，仗助垂下了頭，手支著腮，半掩在高聳瀏海下的臉上浮現若有所思的神情。
露伴的視線在鏡面和紙張間來回游移，筆尖的速度停滯下來。
那股煩躁的搔癢感，像是有一隻迷途的螞蟻在心上亂爬，讓人想一指揉死牠。
終於忍無可忍，露伴叩一聲扔下筆，搬動椅子轉面向床。
「我說啊，有一句話叫做『北風造就了維京戰士』，你知道吧。」
聞言，高中生抬起了頭。露伴交疊起雙臂，說道：
「如果是你的話，身處同樣的環境，不惜沾染血腥，有豁出生命也要達成抱負的覺悟，替身能力也會有相對應的成長吧，我作為一個漫畫家，是這麼相信的。」
仗助一臉茫然，露伴不耐煩地說：
「但我不認為過著安逸的生活就是一件壞事，不如說要你們喬斯達家族的血脈平平靜靜地過日子才是最困難的。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說， 當成題材有趣歸有趣，但說真的，我可不想到了喬斯達先生那樣的年紀還要跟你一起經歷一堆麻煩事……」
一雙健壯的手臂撐上身側的扶手，高中生的臉在眼前倏地放大。
「露伴是在擔心我嗎？」
仗助用鼻尖蹭了蹭他的，咧嘴一笑：
「我只是肚子餓，在想要吃什麼而已啦。」
露伴的耳根頓時熱了起來，忍不住想對那張傻笑的蠢臉賞上一拳。
「欸？露伴你做什麼？」
「啊──別推我啊！等、等等⋯⋯」
「這麼餓就滾去吃飯，別打擾我工作。」
「喂！露伴！讓我進去，錢包還⋯⋯」
門板開了一條小縫，高中生的皮夾被扔出房外，房門再一次緊閉。
桌前的漫畫家重新埋首紙張之中，頰上的熱意卻怎麼也揮之不去。
稍晚，仗助回到房間之後──
「⋯⋯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？」
「不是說替身使者會互相吸引嗎？我在外頭遇上喬魯諾了。不得不承認，那小子的穿衣品味真是GREAT耶。他帶我去的裁縫店速度快又便宜，我這一身居然只要⋯⋯哈啊，別、別摸啊，好癢！」
仗助縮了縮身體，閃躲露伴的手指。衣裝設計和他的制服造型雷同，差別在於胸前開了心型的空。
露伴一語不發，又戳了戳他裸露出的胸膛。
「露伴你的表情⋯⋯好嚇人。像緊盯著老鼠不放的蛇一樣。」
啪一聲，是髮帶落地的聲音，下一瞬間仗助的視線被柔軟的布料掩蓋。
手中輕薄的針織衣還帶著餘溫，衣物的主人已經不見蹤影，只留一地散落的衣物。
「喂喂，老師，大白天的哦。」
「來不來隨你便。」
「當然來──」
仗助像是循著乳酪的老鼠，跟隨著衣物的軌跡邁進了浴室。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