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2月22日 星期六

【莫薩】醉酒之後


  • 搖滾莫札特衍生 / 米莫flo薩
  • R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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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札特得承認,在玻璃杯應聲碎裂之後,事情變得沒這麼好玩了。

「我說了不喝。」薩里耶利板起面孔,冷聲說道。灑出的水濺濕他的鞋尖,他垂下眼眸,盯著玻璃碎片散落一地,臉色沉得像是結了霜。

莫札特牢牢地盯著他的手,在指尖輕晃的那一瞬間,攫住他的手臂。薩里耶利瞪向他,無情地掙脫,莫札特攤平手掌以示投降,賠笑道:「好、好,不喝,是我不對。」

薩里耶利不領情,鍥而不捨地盯著碎片,直到莫札特用腳把碎片推出地毯邊緣,神色才漸緩過來。

在此等情況下,他還記得維持地毯整潔的重要性,顯然是大師平日的教誨起了效用,莫札特想。滲入毛料的深色水痕雖不在搶救範圍之內,對現在的大師而言似乎足夠了。

薩里耶利已經醉了。

若不是他的嘴邊隱隱透出酒氣,眼神帶著些許迷離,從那張幾乎與平時無異的面容,莫札特實在難以辨別大師醉了──他親手灌醉的。

這並非難事,他不過是開了瓶過於香甜的酒,撒了個關於酒精濃度的小謊,他的大師會面露狐疑,但最後總是會相信他的(即使他是個慣犯)。

「我要聽你彈琴,你答應過的。」

薩里耶利頂著一張凜然淡漠的臉,出口的卻是極為孩子氣的話語,莫札特愛極了他醉後的坦率。

一開始確實很有趣,他彈琴,大師對著酒瓶唱歌,酒灑出來了,就湊上前,用舌尖舔去;換人演奏時,他托著腮看大師節拍分毫不差地飛舞手指,在終止線後給他一個黏糊糊的親吻。

而當他又被要求多彈了四小時的琴,終於發現人醉過頭的時候,酒瓶已經空了。

「大師,來這裡,你坐好我就彈琴。」莫札特從餐桌旁搬了張椅子,擺在遠離碎片災區的地方,笑瞇瞇地朝薩里耶利招手。

「騙子。」大師冷眼相待。

「真的。聽眾要坐好表演才會開始,你記得的,對嗎?」

薩里耶利垂頭思索,好似面對的是個難題,片刻後不情不願地邁開腳步,莫札特拍拍椅背,笑得更開了,「對……坐下。」

「把雙手給我。」他從餐椅後方俯下身,左右手各放在薩里耶利身側,手心朝上。

「……要做什麼?」

「我改變主意了,請借我你的雙手。」

「您就是個騙子,莫札特先生。」薩里耶利沒有掩飾失望,再度板起臉,作勢起身。

莫札特輕輕把人按回椅子上,甜甜地補充道:「我改變主意,要跟你一起彈琴。」

他把下巴擱上他的肩頭,在他耳畔低聲哼起旋律,手指在空中彈奏,宛如前方有一架隱形的琴。大師沒有揮開他,是個好兆頭。

「你說好不好?」莫札特乘勝追擊,點了點他的胸口,又指了指自己,一字一頓,每個音節都甜得像是沾了蜜,「你跟我,我們,一起。」

薩里耶利看向他攤開的手心,低垂的睫毛輕顫,抿了抿薄唇,緩緩將右手疊上他的。莫札特面露鼓勵的微笑,把空的手靠得更近了些。

左手也交付的那瞬間,眼明手快扣住他的手腕,繞過椅背交疊,以領巾纏繞數圈,迅速地打上一個結。

「做、做什麼?放開我!」

或許是酒精使得大師反應不及,過程遠比預期的順利。

「親愛的大師,這是給你的懲罰,請乖乖待著。」要將薩里耶利擁入懷那般,莫札特從後方捧起他的臉,無視他嘴裡的抗議,親暱地落下一吻。



莫札特清掉滿地碎片,連一丁點細屑也沒放過,大師的嘟噥不知道何時沒了聲音,抬眼查看,人好端端地待在椅子上,熟睡似的安靜乖巧。

「⋯⋯大師?」輕手輕腳地靠近,卻意外地和人對上了眼。

薩里耶利別過頭,咬緊了下唇,沒來得及掩飾倉惶,他的胸膛起伏得頻繁,耳根接連著脖頸一片通紅。

莫札特呆愣原地,一時間反應不及──面紅耳赤的大師,他只在一種情況下見過。

順勢往下看去,只見那雙包覆在柔軟布料之下的腿,以相當不自然的姿勢交疊著,他的雙眼為之一亮,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。

「親愛的,失禮了。」

蹲跪在薩里耶利膝前,莫札特舔了舔唇,懷著拆禮物般的興奮之情分開那雙腿,過程幾乎毫無阻力。像是完全喪失了對軀體的掌控力,薩里耶利僅僅是別著頭,將唇咬得發腫。

褲裝剪裁合身,無法提供太多遮掩,繃緊的皺褶襯得輪廓分明,鼓脹的形狀一覽無遺。顯而易見地,他的大師已經進入狀況多時了。

「大師,這是你不為人知的秘密嗎?還是對你而言也是個驚喜?」莫札特昂起臉,尋他的眼睛,薩里耶利避開了,臉漲得更紅。

「鬆開我……拜託。」他低聲懇求。

莫札特確信大師指的是手,他善解人意地眨了眨眼,觸上男人腿間的部位,相信這才是更需要被鬆開的地方,「別擔心,你會喜歡這個的。」

他熟練地解開褲頭,將拉鍊拉得呲呲作響,從布料之下釋放出薩里耶利,濃烈的麝香氣息迎面而來。響亮地啵一聲,他吻了一口作為招呼,彷彿要將唇瓣灼傷似的高溫。

以柔軟的舌頭描繪形狀,他慢條斯理地濕潤每一寸乾燥,惹得人氣息不穩,難耐地扭腰,才將其完整地納入口腔包覆,滿意地聽見大師溢出一聲喟嘆。

莫札特有一根靈活的舌頭,他總是喜歡在薩里耶利咬下櫻桃後,叼走他手上餘下的梗,舌面下壓,舌尖上頂,出口時已成小巧的結。當然他也大方將技巧用於服務,大師樂於品嚐甜食,他樂於品嚐大師,表現機會從不缺乏。

他的取悅比以往更迅速見效,淡鹹的味道混入唾液之中,傳進耳裡的是越發粗重的鼻息聲。薩里耶利擰著眉,閉緊了眼,垂落的睫毛不斷顫動,先前流露出的赧色已經全然地被情潮取代。

加重了唇舌的力道,口裡的味道更加濃郁,薩里耶利昂起覆著短鬚的下顎,露出頸部線條,誠實地低聲呻吟。在他繃緊腿根的那刻,莫札特放開他。

他的大師過於坦率地發出不滿的悶哼,睜開雙眼,目光對焦在他臉上,眸裡蒙了一層霧氣。

「就說你會喜歡的。」莫札特舔了舔唇,扯掉牽起的銀絲。

「鬆開我⋯⋯」紅暈爬回薩里耶利的雙頰,他又一次請求,模糊的嗓音卻添了點遲疑。

莫札特再度埋首,決定不告訴親愛的大師,困住他雙手的,僅僅是個一拉就鬆的蝴蝶結。


Fin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