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1月1日 星期四

【樓誠】衣冠之下



    • 偽裝者衍生 / 樓誠單篇
    • ABO / R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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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叩叩兩聲敲響於平底鍋沿,蛋殼裂開縫隙,滑順的蛋液落入熱油裡,透明的外圈迅速凝為白濁。

    他聽見浴室裡嘩啦啦的水流聲,鍋中滋滋作響的聲音頓時成了無關緊要的背景。

    先生起床盥洗了。

    若今天是假日便好了。明誠不經意地想。

    他會放任自己晚起,和先生一同迎接早晨。便能在那些新生的鬍茬被剔除之前,感受它們微微扎人的觸感,用唇、用頸子或是其他覆蓋在睡衣底下的部位。

    水聲完全靜止了,先生定是開始更衣。

    若是儘快備完早點,還能撥出空擋替先生繫上領帶。靠得夠近,便能聞到先生身上混合鬚後水及薄荷清爽的氣味,若再更近一點——舌尖不由自主舔了舔唇。

    明誠就這麼靜止著,佇立在晨光照耀的廚房,直到焦味伴隨黑煙竄進鼻腔,拉回奔騰的思緒。

    該死。變換一個站姿,察覺被濕潤的不單只有唇。

    體內深處的熱意忽然變得難以忽視,他持著鍋鏟的指尖不受控地發顫。

    不許慌。在腦海大聲下達命令,他終於穩住手,處分掉焦黑的蛋。

    再三默念料理流程,他鼓噪的心跳平靜下來,成效良好。食譜裡只有食材、手法和步驟,絕不會出現那個名字、那張臉還有其餘的令人分神的一切。

    早點如期上了桌。

    趕在明樓入座之前,明誠再一次測量體溫,像剛起床時便做過的那樣。

    那股熱像鬼魂,如影隨形,糾纏不休,而溫度計上的數字證實了,退燒藥片是沒有用的。

    自欺已經不可行了,這並非單純的發燒。他清楚接下來將發生的事情——感官變得敏感,精神難以集中,慾望全面佔據腦袋。

    胸口再度躁動,心臟劇烈地撞擊胸腔,似乎連耳膜都能感受到鼓動的節奏。

    不要緊的,信息素還能控制,沒問題的。他在腦中反覆呢喃,讓清淨無味的空氣充滿肺部,再緩緩呼出,感到情緒平靜了些許。

    這不是真的發情期,只是抑制錠未能良好地發揮效用,又一次。和前幾個月沒什麼不同,他會撐過去的。

    「想什麼?」

    明樓的聲音像一股收線的力道,倏地拉回明誠飄蕩的思緒。筷尖停滯在他的唇上,食物的細屑被嚼到索然無味,上一口吃了什麼都沒記得。

    「早上的會議,」不動聲色放下筷子,明誠刻意頓了頓,接續道:「先生昨天過目的文件有幾處……」

    明樓果然一個手勢制止他,「餐桌上不談公事。」

    「明白了,先生。」明誠垂眼,小心翼翼捧起瓷杯,啜一口過滿的茶,佯裝沒發覺明樓擰起眉,正端詳他的臉龐。

    差點溢出邊緣的茶水源於一個失誤,西裝筆挺的先生太令人分神。

    「怎麼了?臉這麼紅。」

    明樓喀一聲擱下筷子,細微的聲響讓明誠心內一顫,微涼的肌膚觸感靠上臉頰,他闔上了眼。

    幾個月來他換用過好幾款藥錠,沒有一款能像過去十來年那樣,完全抑制發情期——這一款更是糟糕至極。體內深處的躁意喧囂著,不容許人忽視。

    總有些端倪會被明樓發現,只需要開口,只需要搪塞幾句,一切便能掩飾,一切便會如常。

    然而他該死的明白,他撐不過晨間會議,撐不過一整天,甚至撐不過一頓早點。他只想輕吻頰上那隻指節分明的手。


    「先生該出門了,再遲會堵車的。」說這話時,明誠一身睡衣,端正地躺在被褥裡,只露出枕上一顆腦袋。

    明樓坐上床沿,心中一股怏怏不快的情緒,說不準是因為青年選擇的稱謂,抑或是他用被毯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模樣。

    「睡一覺就好了?」明樓將手覆上他的額間,掌下的肌膚微微發燙。

    人這麼老實,倒是難得。一回兩人出差外地,興許是水土不服,明誠患上腸胃病,折騰了一整夜,天明時仍執意進辦公室,勸也勸不住,固執得很。

    青年的眼眸半掩在手掌陰影之下,低垂的目光渙散,不復以往清亮。遲遲得不到回應,明樓撤回手,輕出一聲:「嗯?」

    明誠倏地回過神來,視線終於聚焦在明樓臉上,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嚨,微微頷首,「已經吃過藥了,估計睡醒能退熱,先生不用擔心,我下午進公司。」

    「吃什麼藥?」

    「退燒藥。」明誠答得乾脆,沒有片刻猶豫。

    「只是普通感冒?」

    「還能是什麼?」青年面不改色,毫不閃躲直視他的眼睛,再度催促:「先生該出門了。」

    明樓不語,兩人目光無聲交鋒。

    當年那個畏畏縮縮、一緊張就冒冷汗的孩子,作為他的秘書不過二三年,伴他縱橫商場,閱過無數談判,說謊的技巧倒是學了幾招——還能是什麼,彼此心知肚明。

    心裡一嘆,明樓掏出手機,手指在上頭飛快舞動。

    「先生?」瞥見螢幕畫面,明誠終是流露出倉皇之色。

    送出告假短訊,明樓鬆開領帶,解下頸部衣扣,溫和一笑:「睡吧,我陪你。」

    明誠抿緊了唇,神情僵硬得像是被判了刑。

    深諳同居的相處之道,明樓並不介意一點無傷大雅的小謊。

    明誠宣稱戒菸,事務過於緊湊的日子裡,他的指節上、髮絲裡殘留的尼古丁氣味,明樓裝作沒嗅著。同樣的,在項目碰壁不成眠的夜裡,明樓的飲食控管計畫一次次失敗,冰箱裡食物的去向明誠從來不曾問起。

    然而容許隱瞞與否的限度是涇渭分明的。

    「睡不著?」

    立起枕頭作為靠墊,明樓舒適地倚在上頭,手中捧著書,從容不迫讀完一整個章節。明誠整個人蜷曲起來,連頭顱也裹進被毯之中,背對他沒出聲,弓起的背脊繃成一條僵硬的線。

    到底不忍心,明樓闔起書本,摘下金絲眼鏡,挨向青年。體溫乍然貼近,被單下的軀體為之一顫,「轉過來。」明樓語調輕緩如同嘆息。

    人慢吞吞地翻了個身,偎在明樓身側,仍舊埋起頭,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。明樓也不迫他,僅揭開被毯一角,手背觸上他的額頭。

    「藥片什麼時候吃的?」

    「……一睡醒。」像是硬從乾澀的喉嚨擠出來似的,明誠的聲音模糊而沙啞。

    明樓指背沿著他的臉龐下滑,輕撫過腮頰,再至下頦,最終將手掌貼合上了側頸,手指觸及之處皆是熱燙的溫度,燒沒退。

    掌下的脈搏鼓動得急遽,明樓的指腹撫弄著頸部細薄的肌膚,心懷意圖。明誠咬緊牙根,柔韌的筋脈全繃緊了,似是耗盡全力才忍得住顫抖——那是他極為敏感的部位。

    事已至此,猜測證實了七八分,明樓責問:「還堅持是感冒?」

    明誠一個勁搖頭,像個受委屈後鬧彆扭的孩子,一早梳整好的頭髮全蹭亂了。

    「抑制錠失效多久了?上個月開始的?」明樓的手指滑入他鬆散的髮絲間,順著髮流細細梳攏,青年鼻息微促,微微搖頭,垂首不敢直視他,「兩個月?三個月?」

    他的反常不甚明顯,明樓也非一無所知。

    年齡造成了兩人對床事熱衷程度的差異,年輕人向來是較饞的一方,近期來罕見地推遲了一兩回,往回推算,便是鄰近發情期的日子。

    指腹順著髮尾向下延伸,滑過光潔的後頸,數月前留下的牙印已經淡得看不見痕跡,明誠渾身一顫,沒忍住輕哼了一聲。

    難以置信,明樓臉色一沉,「……標記後?」


    「已經這麼長一段時間,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?」

    任由明樓的手挑起下顎,明誠順從地昂起頭,映入眼簾的,是一張悵然若失的臉。

    腺體被牙尖劃破的記憶,明誠殘留得不多,內腔被撐開的觸感過於鮮明,他初次體會如此劇烈的痛楚。

    他在恍惚間,覺得自己彷彿是株植物,從土壤中被掘出了根,浸在乾元的信息素裡。明樓的氣味宛若液體般,緩緩滲透脈絡,潤至細枝末節。而當輕風吹拂,他原始而純粹的氣息將永恆地改變。

    明誠想,他其實不怨藥物失效,甚至不預期倖免於體質變化。那些難以掌控的欲求,仍令他對這具軀體湧現無法克制的無力。

    「先生,我……」言語在腦中支離破碎,半是難以言喻,半是心神不定,「我很抱歉……」話音尚未落盡,他已經闔起了眼,輕輕磨蹭明樓的手。

    幾乎是虔誠地,蹭之以下顎,再以唇瓣貼合,而後垂首,直至鼻尖也確實地觸及了。他貪婪地攝取上頭的氣息,感到發暈的腦袋,終於找著賴以為生的氧氣。

    「我去上班後,你打算做什麼?」

    下唇被拇指來回撫拭,傳來明樓壓低的嗓音,明誠甚至沒來得及思索,牙便先行叼住了指節,以濕潤的舌尖繚繞。

    「是,當然是手指。」

    耳根火燒似的熱了起來,明樓的口吻是如此理所當然。

    將那節指頭含得更深,舌面描繪著指腹的弧度,明誠的腦海被期待充滿了,想明樓碰碰他,想他的掌在身軀上游走,想他撫慰勃發的下身,想他填滿濕濘的空虛。

    「我差點忘了你有多擅長這個。」

    拇指抽離時牽出一條銀絲,轉瞬間便斷了。明樓抹去他嘴角的涎液,稱得上十分貼心,之後卻交疊起雙手,好整以暇地望著他。

    「請吧。」

    「先生……」明誠這才聽出了幾分負氣成分。

    「請。」單音節鑑鏘有力,不容拒絕的意思。

    明誠別過頭,挨著明樓身側把臉全掩住了,被毯底下手悄悄入了睡褲。他甚少違背明樓的指令,更遑論現況。

    就著蜷起的姿勢,手輕易地探進底褲深處,股間已是濕濡一片。深埋入一根指頭,炙熱的內壁緊緊覆住侵入物,他險些發出一聲喟嘆。

    藴積許久的液體接連湧了出來,觸感溼滑,手指進出幾乎毫無阻礙。

    不夠、還不夠。空乏感折磨著他,他分開了腿,入得更深,穴口急切地吞滿了三指,才稍稍饜足。

    「背著我多少次了?」

    先生正看著。視野分明是漆黑的,他還是經不住地想。明明隔了一條被毯,掩了兩層布料,仍舊像是赤裸的,渾身都因視線蒸騰。

    明樓是對的,他確實擅長這個,藥錠失效的幾個月來都是如此的。

    在慾望失控之前,他就能迅速而確實地解決,即便位於公司狹小的衛生間,即便是短暫的獨處空檔,更別提萬籟俱寂的長夜。

    這並不會太難,只要施以足夠的刺激就好了。

    只要適時地捻揉挺立的乳尖,持續抽插濕潤的窄穴,將那些緊緊包覆手指的、執意頑固的肉壁,抽弄揉壓得鬆弛而柔軟,只要如此就好了。

    「弄的時候在想什麼?」明樓扳起他的臉,下令:「明誠,告訴我。」

    顎上的力道是先生給予的。明誠睜眸,眼前一層水氣,明樓的臉龐落在模糊的視野裡,他忍不住操自己操得更狠了。

    「想、嗯……想先生……」

    一陣無法抑止的抽蓄之後,他繃緊的身軀癱軟下來,感到底褲被洩出的體液濕濡了,溼黏黏地貼合在肌膚上。

    那一絲滿足的歡愉,隨著明樓的撤離很快退去,空虛感立即追逐上來,如同被啃噬一般地麻癢。

    「你寧可自行解決,不是嗎?」

    先生的聲音是冷的,甚至吝於施予一個觸碰,隔著疏離的間距,彷彿正打算離去,獨留他一人。

    明誠咬著下唇,搖頭。他更樂於和明樓行事,無庸置疑,甚至大半個青春期,他都是這樣渴望的。

    但不該是這種時候,不能是藥錠失效的時候。

    他會不成人形,會被吞噬、被融化,意識四分五裂,變成未知的模樣,再也沒什麼是能夠掌控的。

    他見過先生掩鼻,擰眉看待失控坤澤的模樣,他不希望同樣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。

    然而自制力面對先生是徒勞的,只要共處一室,便不是手指能解決的事情。已經毫無辦法了。

    早在明樓留下來的那刻起,全盤皆輸。

    「先生……幫幫我。」

    「喊我什麼?」

    「……明樓。」

    一個蠻橫的吻夾帶著濃冽的氣息,鋪天蓋地般地襲來,傾刻間淹沒了他。


    明樓親吻他濕熱的嘴,唇舌侵略不留餘地,手掌一併襲入衣內,撫弄那具滾燙的身軀。

    煽風點火似乎是多餘的,明誠含糊地悶哼,雙臂攀上他的頸,不顧一切地把自己貼近,一雙長腿直往腰上勾,那股勁宛如溺水之人尋得了浮木。

    明樓伸手去解他的衣扣,還開不到一半,明誠便自行從睡衣裡掙脫出來,幾乎是粗暴地拉扯下他的襯衫,於是明樓知道他是真的受不住了。

    上衣是毀了,西褲還能免於遭殃,明樓先褪光了下身,才去扒明誠的。人現在是急得顧不得節儉,事後必然會心疼的。

    明樓持續吻他,以硬挺的性器輕蹭兩瓣光裸的臀,凹壑處滑潤的液體沾濕了柱身,嘴下的人低聲呻吟,難耐地擺腰迎合。

    扶穩前端抵上不住收縮的穴口,明樓徐徐挺入,狹窄的甬道經過手指操弄,已經足夠鬆軟,深處滑液受推擠而出,弄得交合處一片濕濘。

    根部完全沒入,皺褶被撐得平坦,明樓舒一口氣,維持深埋的姿勢,俯身在人頸側落下細碎的吻,待他適應前不打算貿然行動。

    「快點、快點……」

    明誠顯然沒有這個耐性,手攥疼了明樓上臂,催促聲連綿成串,近乎乞求。

    明樓嘆息,壓制住他胡亂扭動的腰,頂著深處微幅抽插,以堅挺的前端緩緩碾磨那處柔軟,耳畔急切的話音漸弱,最終轉為壓抑的喘息。

    身下人安份下來,瞇起眼睛,眉頭微擰,明樓進出益發順暢。

    青年呼吸急促,攀著他後背的手倏地收緊,肉壁一陣劇烈收縮,一股熱流澆得他頭皮發麻。

    隨後抵著他腹部的硬挺一顫,傳來些許濕意,明樓垂眼查看,只見白濁濺污了腹間。

    「舒服了?」他揶揄。

    明誠緊摟著他,耳根泛著潮紅,低聲道:「還要……」

    明樓輕笑:「那倒好,還有得你受。」

    嘖嘖的水聲作響,青年腿根處滿是透明水痕,勃發的性器隨著撞擊拍打小腹,每每明樓頂至深處,那雙被咬紅的唇便會泄出低吟。

    床單凹陷處濕成一片,鼓脹的柱身撐滿了窄道,仍有液體徐徐溢出,濕漉漉的。有時幅度大,抽得過多便滑離了,肉壁竭力收縮,想留都留不住。

    節奏亂了明樓也不在意,不急不徐重新操開緊縮的穴口。

    來回不過幾次,明誠眼眶便紅了。

    「別、嗯……裡面……」

    經不住斷斷續續的快感折磨,明誠一雙腿纏緊了他的腰,話裡都摻進了鼻音。

    「大哥……難受……」

    「學會喊人了?」明樓挑眉一笑,直立起身,托起人的臀,小腿架上了肩,幾乎是將青年的膝蓋壓至胸前。

    側頭吻了吻他的腳踝,明樓再度把自己送進他體內,明誠視野足夠,濕潤的黑眸瞬也不瞬,凝視著這幕,專注得屏息。

    推到底了,才想起來呼吸。

    「嗯……大哥……」他呻吟一聲,喘得有些急,餘下的話語全是氣音,「操我。」

    明樓一愣,「你說什麼?」

    「哥哥,快操、唔……」

    明樓吻住他,把餘音全封進唇裡。

    力道不省了,一下下碾在點上,滿室響亮的拍擊聲,明誠硬挺挺的分身直冒水,有些是後穴湧出來,沿著囊袋流到柱身,和著先前泄出的精水,弄得腹部一片狼籍。

    胸前乳尖挺立,肌膚泛了一層紅,向上蔓延到雙頰,青年被快感逼得擰起眉,微開著唇低吟,輕顫的睫毛遮掩了眸光。明樓居高臨下,一覽無遺,仍是貪婪的。

    動作沒停,他緩聲道:「阿誠,看我。」

    人沈浸在情潮,遲了幾拍才回神,一抬眸,甬道內便是一縮,肉壁把性器絞得緊。

    明樓吐露一聲嘆息,俯身吻了吻他不斷喘息的嘴,再度將那些緊纏的穴肉來回碾壓得鬆軟。

    青年一雙圓瞳起先還努力迎向他,到後來眼神都對不住焦。呻吟也抑不住了,一聲聲哼了出來,壓低的嗓音裡帶了點沙啞,長了倒刺似的,勾得人發麻。


    明樓把人放平時,自己都有些喘,在外頭釋放是慣例,腰際一雙打著顫的腿卻勾著不讓人退。

    青年的神情還帶著迷茫,似乎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,劇烈起伏的胸膛濺上了白濁,宣洩前幾乎毫無預警。

    「再來?」明樓問,手撫過人泛熱的頰,拭去上頭沾染的精水。

    明誠顧著喘,說不上話,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。

    挺饞。明樓拍了拍人的臀,示意他翻身。

    青年伏在床上,雙腿有些吃力地撐著撅起的臀,回首望他,眼裡滿是春情。

    他的身軀拉出一條漂亮的弧,明樓俯身,沿途親吻背部淺凹的溝,將自己嵌入他的雙股之間,明誠昂首,因他的進入輕聲呻吟。

    「想我進去?」往內部深處挪了挪,明樓吻了吻他的耳廓,低聲詢問。既是抑不住的發情期,便只有一種解法。

    青年把額頭抵上前臂,點了點頭。

    明樓撈起他,扳過人的臉細看,血色退盡的面容上,一雙掩不住倉惶的眼睛。

    明誠待他總是這樣的,即便偶爾說謊,有時隱瞞,卻從不拒絕。

    「沒事的,我在。」明樓語調放緩了,在繃緊的肩背上落下細碎的吻,讓些許信息素如細流一般,輕輕淌開。

    明誠呼吸頓時亂了調,渾身虛軟下來,被明樓架著才勉強撐住自己,眼眶全紅了,抓著明樓的手臂喘氣,吃力地動了動雙唇。

    僅是唇瓣開闔,幾乎輕不可聞,明樓還是聽清了。他說,進來。

    明樓朝腔口輕輕一頂,只聽得耳邊一聲嗚咽,濃烈的清甜氣息瞬間炸裂開來,猛地竄入鼻腔,他的性器狠狠地操進坤澤內腔,再來的事情也記不太明白。

    明誠腿一下子軟了,身軀失去支撐的力道,一下一下被操陷進床墊裡。他咬住手臂,嘗試壓抑住呻吟,疼痛使放肆的信息素收斂了些。

    被乾元頂弄之處又酸又脹,他眼眶一熱,忍不住悶哼出聲,一哼一頓,抽噎似的。

    聲一出,明樓隨即回過神來,耗盡了全副心力,才得以停下動作。

    他耙了耙頭髮,俯身查看青年,難以置信引以為傲的自制力,如此輕易地被瓦解。

    一見明誠神情,他便愣住了。

    標記時初進內腔,人倔強得很,疼到臉色發白也不肯唉聲,這會兒眼淚卻撲簌簌直落下來。

    「疼嗎?」明樓伸手去抹他頰上的淚痕,卻見人一個勁搖頭,淚落得更兇了。

    明誠難受得厲害,腰軟得使不上力,顫顫巍巍的腿撐起臀,焦急地向後方迎合。

    明樓會意,一手把人撈進懷裡,行雲流水翻了個身,架起他一條腿,長驅直入。

    乾元紮實地填滿空乏之處,明誠昂起頭,手背把嗚咽堵在嘴裡,刺入皮肉的牙像錨,疼痛勉強拉住了意識。

    見人又往手上增添齒痕,明樓擰起眉,制住他的手腕,以自身的手取而代之。

    明誠反而不願咬了,含著他的指節直呻吟。

    過多的快感像是巨浪,沖刷裸露的神經,泛到末梢全都酥麻了,他的意識逐漸渙散,很快地迎來一波高潮。

    湧出體外的液體快把他掏空了,唾液不受控地從嘴角溢出來,淚水流個沒完,那股酸澀感沒停,持續在下腹堆積。

    明樓凝視著他的臉龐,沒能堅持太久,闔眼輕嘆一聲,任鼓脹的結撐滿了內壁,霎時手上一陣劇疼,人終究沒控住牙關。

    精水噴薄上敏感的腔壁時,明誠迎來悠長的經攣。

    他的前端顫動,先是冒出一丁點白濁,緊接而來的是澄澈的水流,以失控的姿態傾瀉而出。


    汗水蒸散了肌膚的熱度,明誠感到身體逐漸冷卻,腦中仍是茫然一片。

    他睜著眼,視線沒聚焦,湧出眼角的淚是溫熱的,濕濡了枕著的手臂,身後人平穩的鼻息拂過髮梢,什麼也沒說。

    乾元的結消退,退出體內,手臂依舊圈著他,他的淚腺像是壞了。

    懷抱溫暖,空氣寧靜,情潮過後的氣息漸散,以為流不盡的淚也止了。

    「躺一會兒。」

    明樓拭去他頰上的水痕,吻了吻他汗濕的額,拉過被單掩住他,起身下床。

    他闔上眼,赤裸的身軀蜷曲,被窩像是厚實的繭,他在深沉的黑暗中夢見春雨的聲音。

    低緩的嗓音喚醒他,明樓身著浴袍,帶著沐浴後的香氣,遞來一杯水。

    水滋潤了乾澀的喉,舌尖嚐到了甜,他總是在櫥櫃裡備著解酒用的葡萄糖,明樓記著。

    雙腳落地時,他的腿還有些發軟,液體自腿根淌下來,不禁走得急了,步伐踉踉蹌蹌,明樓上前攙扶才穩住腳步。

    在花灑下沖洗一身粘膩,他浸入一缸子明樓事先蓄好的熱水裡,感受著肌膚上微微刺人的燙意。

    步出滿是水霧的浴室,他渾身冒著熱氣,無一處不是暖的,像是被太陽曬過一般。

    遠處傳來洗衣機運轉的聲音,寢具已經更換過,明樓倚在床頭,從腿上的筆記型電腦中抬首,拍了拍身旁空位。

    「中午叫你?」

    明誠搖頭拒絕,這是他這陣子以來頭腦最清晰的一次,他坐上床沿,留意到明樓身上套的是家居服。

    「大哥,下午不去公司?」

    明樓凝視他的臉,良久地,久到他的耳根開始發熱。乾元的手撫過他的眼角,臉上隱約帶著笑意,連眼尾的褶子也盈滿了溫柔。

    「這副模樣……其他人不許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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